“只要有,咱们就有办法!”
“学铁道科的同学们,来呀!来实习,铺铁轨。”
“咱们先把铁轨拉出来!”
“好,把铁轨拉出来!”大家轰地接应一声。
河面的冰打碎了,大部分沉到水底的几条铁轨陆陆续续拉上来。泥浆的寒气穿透鞋袜,直刺到皮肤里的骨头,可是那些学生仿佛没这回事似的。
是谁障碍了我们的进路,障碍重重! 大家莫叹行路难,叹息无用!无用! 我们,我们要,要引发地下埋藏的炸药,对准了它轰! 轰!轰!轰! 看岭塌山崩,天翻地动! 炸倒了山峰,大路好开工! 挺起了心胸,团结不要松! 我们,我们是开路的先锋! 轰!轰!轰! 哈哈哈哈!轰!
学生把铁轨从小河旁边抬到路线上,一路唱着《开路先锋》的歌。阵阵的雪花削他们的脸,象钢铁的刀片,阵阵的冷风刺他们的身体,象千条万条箭,可是他们仿佛没这回事似的。
铁轨铺到枕木上以后,才发现道钉也没有了。铁道科的学生喘吁吁他说:“这得找道钉!”
“道钉大概也在小河里,咱们下河去摸!”
学生一个跟着一个跳下去,弯下身子,在河底上摸索。过了很大工夫,一个人报告说:“摸着一个!”又过了很大工夫,另一个人报告说:“我也摸着一个!”每听到一回报告,大家就报答他一声兴奋的欢呼。
我向来是心肠硬的,不懂得什么叫流泪,可是这群“雪夜的渔夫”太叫我感动了,我的眼不由得充满泪水,看东西觉得迷迷糊糊的。
道钉找齐了,铁道科的学生铺完铁轨,我又带着所有的学生往前跑。这回几个执掌机关的学生不放我跑得太快,他们靠着我的眼睛射出去的光,老是往前边眺望,防备再有什么危险发生。他们的精细真值得称赞,走不到半点钟,果然发现又有一段路给拆去了铁轨。
我停住,学生又下车去找铁轨,没有。他们商量一会儿,决定拆后边的铁轨去修前边的路。
一群临时路工立刻工作起来。有的拆,有的抬,有的铺,有的钉,钢铁敲击的声音和“杭育杭育”的呼唤合成一片。一会儿又唱起《开路先锋》的歌来:
炸倒了山峰,大路好开工! 挺起了心胸,团结不要松! 我们,我们是开路的先锋! 轰!轰!轰! 哈哈哈哈!轰!
天渐渐亮了。雪也停了。在淡青色的晨光里,在耀眼的银世界上,这批临时路工呵欠也不打一个,兴奋地坚强地工作着。我看着他们,不禁想对他们说:“你们能够修路,一切障碍就等于一张枯叶。你们的目的地,我担保能够到达,哪怕在天涯海角。你们的目的地大概不止一处吧?随便哪一处,我都愿意给你们服务,把你们送去。你们的路修到哪里,我就带着你们往哪里飞奔。”一群临时路工好象已经听见我的话,用他们的歌声给我回答:
我们,我们是开路的先锋! 轰!轰!轰! 哈哈哈哈!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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